扑通扑通……
是心跳的声音,如战鼓回荡耳边。
叶凌漪不禁陷入了意乱情迷中,只是顷刻另一个意识占领了她的脑袋。
不对!现在绝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现在她应该在思考:这叫什么事?他为什么亲她?为什么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为什么像电视剧里吻戏似的边亲边侧动脑袋?为什么用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为什么这个屋里的灯光这样刺眼?为什么有冷风嗖嗖刮进来?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骤停了?
此时她的大脑俨然退化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中心主旨只有一个:“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居然亲我!”
叶凌漪心头猛地一抽,如电量消失的机器一般,瞬间就停止运作,窒息了。
而此刻门外观戏的一众人里,只有青枫羞红了脸,堂堂八尺男儿竟作出副忸怩的小妇人之态。
赫连褚满脸阴鸷阴毒,用那只草草包扎过的手臂重重敲了敲门,毫不客气大声说:“二弟莫非太入戏了?连大哥进来也不曾察觉。”
闻言,赫连澈作不舍之色放开叶凌漪,又“含情脉脉”地在这呆若木鸡的人儿眉心落下一吻,终于嘿嘿笑了声,朝赫连褚说:“大哥你进来得也太不是时候,我正要切入主题呢。这会儿你进来我只能这样与你说话,相信大哥也不想看我的窘迫之势吧!”
“哼,”赫连褚冷哼,将藏在袖中的雕刀丢下地:“二弟不妨给我解释解释,这刀分明是你的,为什么平白无故飞出去了?”
赫连褚瞧向赫连褚包扎过的胳膊,显得吃惊:“误伤大哥了吗?没事吧?”
“这点小伤还不至于伤了我。二弟还是先给我解释,这刀……”
赫连褚微眯起眼睛在等回答。
赫连澈放下眼中震惊扬唇微笑,满目宠溺地看向少女,大手轻柔抚过她的脸颊:“大哥有所不知,我这红颜知己甚是调皮,刚才是和我闹了点小情绪才会随手抓了刀,和我交手时又不敌,被我夺刀甩了出去,可谁知这刀正好伤了大哥。”
“哦?”赫连褚透着阴鸷的目光投向轻纱遮挡住的少女:“二弟竟然宠幸一个如此泼辣的女人,且她还敢那样对我赫连府堂堂二少,莫不是心怀不轨的刺客混进来了吧?”
“呵呵……说她是刺客未免也太抬举了,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大哥妻妾众多,不会不懂女人为博男人欢心总爱在房中情趣上耍耍小性子吧?”
赫连褚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碍于二者身份特殊又不得发作,只能强忍下怒气换了个说法:“既是这样,太师令我兄弟巡查牙市,如今雪夜防卫疏漏,难免有做得不周全之处,若有逃奴潜藏在楼内……二弟一人在这,大哥实在放心不下。为安全起见,不若二弟叫那个红颜知己下来先配合我搜查?这样大哥也算对你的安全、对父亲都有个交代。”
“大哥!”
赫连澈的声音重了些,转眸瞧向赫连褚,面上满是不可侵犯之色:“我赫连澈的女人,可不是什么供人观赏的东西!大哥不放心的话,明日我自会向父亲说明情况!”
赫连褚并不死心,神色稍缓和说:“二弟误会了。大哥并没有要侮辱你朋友之意,若是感觉不妥,我等自可先出去,待你们穿好衣服再进来。毕竟这事关系你的安全还是谨慎为妙。”
“大哥不觉得此时情景就已经够荒唐了吗?”
赫连褚眉头微动,望着轻纱帐后脸色严肃的赫连澈及他怀里瞧不清面相的少女,终于眯了眯眼:“既然二弟执意,那大哥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说罢狠狠瞪了眼姿态忸怩的青枫,领着一帮人出去了。
步履匆匆下楼又猛地站住脚步,阴鸷的脸上满是杀意:“派人,把屋外屋顶和楼下都给我牢牢盯住!一旦发现可疑之人,无论是谁,无需向我报备,当杀无赦!”
一众侍卫齐齐应:“是!”
楼上屋内烛火温暖,轻纱拂动。
叶凌漪探出脑袋仔细听了听,确认没有动静以后,终于没好气地将赫连澈连人带被一起推翻,劈手过去就是一掌,可惜赫连澈的功夫在她之上,那一掌竟是碰不到他半片衣角就被擒住了手腕。稍稍用力,她便失去重心跌进了被子里。叶凌漪依旧不服,双眼发狠,出损招抬腿去踢他的重要部位,赫连澈只稍一侧身,她的腿便靠上了他的腿,而他的手正巧搭在她的大腿上。
二人真是个极暧昧的姿势。
叶凌漪面色一红,急急将腿收回,羞愤不已地骂:“你个臭流氓!登徒子!王八蛋!”
“你怎么不说你欲毁我子孙后代实在阴损得很?”赫连澈哭笑不得。
她不说话了,气呼呼的样子转身走到窗边看了看,才发现雪夜苍茫里楼墙下竟站了排手持火把的侍卫。
“不必再看了。赫连褚疑心你我,此时必然已经把我们里外围困了起来,无论你是去找人还是逃走必躲不过那群侍卫,鲁莽行动只会损人不利己,实在得不偿失。”
叶凌漪赌气道:“赫连二少不用担心,纵是被捉也由我一人承担断不会牵累他人,尤其是你!”
“就知道胡闹,你真当赫连褚是草包?你杀了赫连涂,如今又私自出逃出宫,被他捉住的话,无论是送到太师面前还是送进宫都逃不掉一死,你死了不要紧,赫连褚为了永除后患绝对会杀了所有最近送入牙行的人,这样你寻的那个人她又免得了一死吗?”
叶凌漪怔住。
回头时,赫连澈已经坐去了案前。
案上摆着烛台,火光跳动映得他的面具流光,侧脸恍惚。才半月未见,他脸部的轮廓似乎分明了许多,身体也比从前健硕不少。翩翩公子竟有种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一双玉筷般的手指从案上拿起把闪着银光的细长雕刀,案上则摆着很多不明物体,灰色的糊糊一团。
叶凌漪好奇地走过去,摸着下巴左右看了看:呃,泥团?这么大的人竟然玩泥巴?
赫连澈如护至宝般将雕刻好形状的泥团子小心安置在案面。
叶凌漪微怔住,小声问:“这些都是二少捏的吗?这些泥巴人……”
赫连澈对她的态度不甚满意,才拿起的雕刀又放下了,郑重其事道:“这是陶泥!不是泥人,是待烧制的十八罗汉摆件。”
少女“哦”了声,不太在意他说了什么,就自顾自拨弄泥像说:“没想到你还有捏泥人的爱好,这什么泥人啊?”
赫连澈气结,瞪着面貌呆憨的人儿,终于重新拿起雕刀不再和她说话。
半晌,又忍不住问:“你不在皇上身边好好当差倒跑到这里来找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究竟什么贱籍值得如此不顾安危闯入赫连府的牙市来找?”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贱籍呢?”
叶凌漪不服气,更不太满意他凡事了然于心的样子,显得她多么鲁莽和白痴似的。
赫连澈一笑,带动下巴上的泥渍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这里除了我和赫连褚就剩下赫连府的家奴与侍卫以及待被选买的贱籍奴民,你断然不会是来找赫连府的人,唯一可能寻的便是被卖进牙行的贱籍。”
“呵呵……”
这可真是,把你聪明的!
叶凌漪故意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要来找的还真不是个贱籍,也不是被卖进牙行的。我要找的是你……赫连府二少爷,赫连澈!”
她似乎不满他一口一个贱籍,故意指着他,挑眉说:“不过,赫连二少若是非得说自己是贱籍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少女的脸在灯光辉映下显得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几许俏皮流转在她玻璃球似的眼眸里,让人一看便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
不过才短短时间未见,仔细一瞧发现她似乎……比从前胖了些,气色好了些,五官也漂亮了点。
她的模样倒影在赫连澈熠熠生辉的眼眸里,似要将她从此印入心间。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进宫才多少时间竟学会了以下犯上?敢拿主子寻乐了?”
他起身慢慢将她往墙角逼去,口中的话虽是严重,眼中却分明闪烁着愉悦的光。
倒是叶凌漪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相比之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俨然从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老虎退化成了楚楚可怜的小白兔。
“等等,站住!你……你干什么?”
她被他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背靠着墙身体僵硬,紧紧盯着他,目光不禁锁定在了那红红的薄唇上。
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近在咫尺,一种叫人浮想联翩的魅力在空气里肆意扩散。
她不由自主想到方才床上的那个吻,那样缠绵缱绻的画面,这让她的心头猛地跳动,亦令他性感的唇瞬间有了种致命的诱惑力。
叶凌漪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表情极不自然起来,眼珠子左右转动就是不看他,脸的温度几乎与刚升起来的太阳相同。
她红着脸与内心作斗争的样子就像蛛网上那挣扎的小虫儿,虽是逃脱无门,挣扎徒然,倒也叫耐心的捕手不忍心太快吃下它,总是要让它闹腾闹腾,捉弄一番的。
许是她的模样太可爱。
明眸噙着恶作剧的笑意,赫连澈故意降低了声调,神态极温柔地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你说我干什么?你竟能未卜先知的知晓我在牙行,还自宫中费尽心思特地寻来与我见面,你说……这夜会佳人是不是别有一番情调?我们心有灵犀,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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